口述/买买提江·艾山
我出生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巴仁乡乡下。2003年,我考入新疆农业大学,成为家里第一个大学生。没想到,第二年父亲病重,家里没有了经济来源,我只好休学一年,打工攒钱,给父亲治病,撑起整个家庭。
2005年,在巴亚斯爸爸的帮助下,我得以重返校园。我努力学习,总分成绩位列全班第二,还被评为优秀毕业生。拿到毕业证那天,巴亚斯爸爸轻轻抚摸我的头,对我说:“你是个优秀的孩子,生活艰苦点没关系,只要努力,相信一定会有改变。我没有儿子,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儿子。”
从此,我多了一对哈萨克族爸爸妈妈。我的手机里一直保存着巴亚斯爸爸和再娜甫妈妈的手机号,也会经常给他们打电话。无论多忙,他们都会放下手头的事情与我聊天,鼓励我、支持我,给我力量和信心。
我的维吾尔族爸爸曾患脑梗,身体很不好,有时神志还有些不清晰。2012年11月的一天,他走丢了,四处找寻不到,三四天仍没有音信,我急忙拨通了哈萨克族爸爸的电话:“我的艾山爸爸丢了。”
巴亚斯爸爸闻讯后也很着急,他告诉我不要着急,他来想办法。第二天,哈萨克族爸爸在乌鲁木齐找到了维吾尔族爸爸。原来,他乘坐大巴车赶到乌鲁木齐。我埋怨父亲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,父亲说:“我就是想见见帮助过我们家的、你的哈萨克族爸爸、妈妈。”
在送我们父子回家时,巴亚斯爸爸把身上的羊毛大衣披在艾山爸爸身上,还递过自己掏钱买来的飞机票,对艾山爸爸说:“老大哥身体不好,再乘班车颠簸一千多公里吃不消。”
巴亚斯爸爸给了我太多关怀与感动,有了他,我越来越有信心,生活越来越好。2013年,我和媳妇在阿克陶县城买了一套新房子。巴亚斯爸爸知道后特别高兴,不巧他的心脏病犯了,无法前来。第二天,他汇来1万元,并给我发来短信:“儿子,恭喜你有了自己的新房和自己的温暖小家,爸爸不能亲自去,很遗憾,但爸爸希望你能好好过日子,好好经营这个家,担负起男人的责任……”
我听说,巴亚斯爸爸不仅有我这个维吾尔族儿子,还有汉族、哈萨克族等民族的儿子、女儿。退休前,巴亚斯爸爸是中国石油新疆销售公司党委副书记。这些孩子,是他从上世纪90年代以来默默资助的5名贫困学子。巴亚斯爸爸不愿意给大家讲这些,但我知道后,更加尊敬我的巴亚斯爸爸。